雁空

燕子空回

【all女局】替代品

本文又名《禁闭者们拒绝代餐文学》


*背景是局长死亡,“你”作为新局长走马上任。

 

另类替身梗,出场人物众多,有私设,OOC,局长万人迷白月光位

 

本来想写得超级狗血且胃痛,但她们的关系实在是太健康了(?),所以是甜文,隐藏结局局长回归HE

 

 ———————————

“撒开你的手!”

 

海拉一把拍开了你试图放到她头顶的手,力道比你想象中得大,你的手很快泛起了红。


比你矮一个头的禁闭者在气势上完全碾压了你,她望向你的目光全是不加掩饰的敌意,仿佛从前那个对着这副躯体露出依赖表情的人已经随着你意识的更迭而不复存在了。

 

这是正常的现象。

 

你安慰自己,并不特别在意,夜莺副官早就向你提过这种情况。事实上,早在你刚醒过来的那一周里,比海拉反应更激烈的大有人在。

 

那个军团长直接在你面前砸烂了你前几秒还待过的营养舱——每一任局长的“出生点”。

 

原先在这个身体里的人,被你弄到哪里去了?卓娅脸色阴沉,自从察觉到你是一个全新的寄生在这具身体里的意识后,她压抑着的情绪在一瞬间向你倾泻而来。

 

你笑了笑,很不在意地说:“也许,她死了?”

 

你认为你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毕竟每一任【局长】只有在确认死亡后才会激活下一位,其中唯一称得上差错的只有你的意识在上一任局长的尸体里复苏外,程序一切正常。

 

然而这句话在卓娅耳里就相当于再次宣判了爱人的死刑。死亡这个字眼在她嗡嗡的耳鸣声中不知枯燥的重复,她的意识涣散又重组,重要之人离世的丧钟再次敲响,她无能为力,她睚眦欲裂。

 

几天的不眠不休的守候让她无法保持理智,这位本就濒临失控的强大禁闭者的怒火几乎吞没了你。


凶兽般的杀意朝你扑面而来,她卡着你的脖子,布满了血丝的双目猩红,完全无视了夜莺的呵斥,一遍又一遍地逼问你局长的下落。

 

“把她还回来!”

 

“把她还给我!”

 

卓娅手上的力道逐渐加深,你能感受到她冰凉的指掌严丝合缝地卡死了你的脖颈,没有给你任何喘息的余地,无论你说多少遍那个人已经死了她都置若罔闻。


你在她手里逐渐窒息,耳鸣令你几乎听不见她的任何质问,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卓娅,你想亲手毁了局长的身体吗?!”

 

夜莺的警告并没有让情况好转,仅仅是局长两个字,就让她双臂上的狂厄纹瞬间激化,暗紫色的光芒无声地沿着纹路流转,铁灰色的雾将她包裹。


你的眼角渗出生理性的眼泪,在死亡无限逼近你的前一秒,她手腕的皮肤上突然缠绕上了一道赤红的光,闪了闪,很快又灭掉。

 

这个印记卓娅再熟悉不过,尽管那光芒转瞬即逝,尽管除了她无人看到,像是遥远的海市蜃楼,在她如冰原般冷冽的双眸里印出一抹缥缈的红。

 

她周身的暴虐气息被瞬间安抚。

 

卓娅一下卸了力道,竭力集中着失焦的视线,定格在你同样恍惚的双眼,她执着地与你对视,目光是那么专注,仿佛这样就可以在里面找出另一个人的灵魂。

 

她的手无意识地抚上你的脸颊,禁闭者已经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掌控力,力道大得惊人,指腹揉在你的皮肤上留下显眼的红痕,失魂落魄的狼王嘶哑着嗓,喃喃地祈求着另一个人的回应。

 

“你出来好吗?”

 

“枷锁还在,我看到了,你没有死,对吗?”

 

你知道,她不是在对你说话。

 

经验教训告诉你告诉她真相只会让她失控,于是你朝她微笑,与那个人如出一辙的声线温和而平稳。

 

“是的,我在这里。”

 

你控制着这具身体对她露出破绽百出的笑容,但凡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清醒状态,就会得出你在伪装的结论——那个人不可能笑得如此公式化。

 

可惜这位禁闭者距离崩溃已然一步之遥,她如释重负般放松下来,这是卓娅第一次对你流露出如此柔软,如此不设防的表情。

 

她张开手,似乎想要拥抱你,在触碰到你的一刹那,夜莺早已准备好的麻醉剂精准地打在了她的后颈。

 

“把她送到艾恩医生的诊室,这边由二队负责。”

 

副官小姐简洁利落地调配现场,你环绕了一圈一片狼藉的现场,深吸了口气,想着终于能休息一会时,便对上了夜莺冷淡的视线。

 

 

“您好,新任局长,我是您的副官,夜莺。”

 

你揉着通红的脖颈,小口小口地呼吸,听夜莺公事公办的介绍着MBCC局长的注意事项,她的语速很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说某种情绪麻木了她的面部神经,让她比起你更像一具假人。

 

“这就是全部您需要知道的事情,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比如,我的上一任,确认死亡了吗?”

 

这个问题让这位情绪极为收敛的副官几乎维持不住勉强表现出来的温和,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垂下了眼帘,那脆弱的神情只在她脸上出现了一瞬,快得像是你的错觉。

 

“是的,在唤醒您之前已确认她...失去了一切生命体征。”

 

夜莺顿了顿,练习了许久的话语始终没能连贯的说出来,她强自咽下喉头涌上的苦涩,艰难地继续道。

 

“将您唤醒前的程序一切正常,只是在意识投射这一块出现了问题,您没有在我们准备的新容器身上苏醒,而是被投入了前任局长的躯体里。”

 

副官小姐在你面前表现的实在是太冷静,无论是镇定的神情还是平稳的声线,除了一开始投向你的能称之为敌意的眼神,她对你的态度近乎无懈可击。

 

看来前任局长,也并没有重要到无可替代的程度。

 

你漫不经心地想着,微微一点头想跳过这个话题,就听到夜莺的声音再次响起。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私人的忠告给您。”

 

她的语气严肃而郑重,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她前面讲的所有话,好像都只是在为这一刻做下铺垫。

 

“您没有扮演前任局长的必要,更不需要刻意模仿她的行为习惯,没有人会将您当做她的替代品。”

 

她终于蜕下了那层浮于表面的亲和,望向你的眼神锐利,声线有几分刻意的机械,像是想要压抑住咬字里的愠怒。

 

“您与她只拥有相同的身体,您不是她,请记住。”

 

夜莺攥紧了拳又克制地分开,紧紧地盯着你,加重了语气,向你强调的同时,更像在告诫自己。

 

这些话与其说是忠告,倒不如说是警告。

 

你当时自然是点头答应,实际上完全没有听进去,在刚苏醒的一周里凭着这张脸招惹了无数禁闭者。

 

 

“声纹检测,通过。面部识别,通过。行为习惯检测...通过。”

 

“...判断,你不是雷比尼斯的主人。重复,你不是雷比尼斯的主人。”

 

女仆的声音带着天然的机械质感,无机质的双眼在你身上扫视一圈,轻而易举地看穿了你的伪装。

 

 

“我看得到,你所拥有的,只是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既然如此,请你不要套上我爱人的皮囊。”

 

“她的灵魂去了别的地方,我会在这里等待她的重临,你并非我的同类。”

 

观星者语带叹息,冷肃的杀意很好地隐藏在她温柔婉转的语调里。她轻轻动了动手指,砂砾的气息瞬间将你包裹,你被细沙迷得睁不开眼,回过神时面前已无她的身影。


 

“我亲手解剖了她的尸体。搞清楚,我不在乎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也别想用这副身体来欺瞒一个医生。”

 

“现在,离开这里,我还有手术要处理。”

 

艾恩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上的手术刀,金属特有的冰凉触感让她的焦躁缓解了些许,她低垂着眸没有看你,神情倦怠,显然,你的出现比起那个人的死亡更令她难以接受——这是对她躯体的折辱。

 

 

“她曾与我共舞,我感受得到她指间的触感,与你不一样,你不是她。”

 

舞者的双眸仍然温和,水般温润的气息无声地渗透你,她的神情带着天然的悲悯,灯光为她蒙上淡金色的砂,如同一位慈悲的神明。

 

哈梅尔握住你的手,像在确认什么似的与你掌心相贴,细微的痒意攀上你的手,某个叫肢体记忆的东西不断地提醒你这时候应该上前,将手掌搭上她的腰,与她跳一支漫长的舞。

 

你极力克制住这类似于条件反射的行为,头一次与禁闭者达成了共识——你确实不是她。

 


但你并没有放弃尝试,尽管一次次的实验告诉你,在禁闭者们心中,逝去局长的地位无人能动摇,这群凶兽们愿意为她收敛利齿,前仆后继地为她献上忠诚,枷锁在她们眼里比起束缚,更像是链接她们的羁绊。

 

但是,也并非全无破绽可寻。

 

你朝面前正怒视你的海拉露出了笑容,这是她最熟悉的,你对着镜子练习了上百次,绝不会出错的笑容——属于那位“局长”的笑。

 

“海拉,我是局长。”

 

唇畔的弧度无可挑剔,双眉舒展的恰到好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眼眸,温柔却坚定得不容置疑的口吻。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禁闭者缴械般放下了攥紧水管的手,你离她很近,低头就能看见她微微颤抖的唇与动摇的眼神。她死死地瞪着你,大口而急促地呼吸着,像是快要溺死的人,可惜,你不是她需要的氧气。

 

“你不是。”

 

“别想顶替这个名字,别顶着她的脸做出这副令人作呕的表情。”

 

你们之间的沉默实在太长,长到你几乎挂不住这个笑容,她一字一句地向你强调,每个音都重重的落到实处。

 

她低下头,用手背狠狠地揩过眼角,抬起头来时眼眶通红,却还要瓮声瓮气地警告你。

 

“别*狄斯*以为我不敢打你,那个混蛋在的时候我都敢勒她脖子,更何况你这冒牌货!”

 

少女嘴上放着狠话,凶狠的眼神不似作假,但你知道她绝不会对你下手,这是你的最大优势——你与那位局长一模一样的容貌。


有多少个禁闭者因你的伪装而暴怒,就有多少个禁闭者因你的与她别无二致的脸而收手。

 

这群天真的家伙似乎以为她们的爱人真的拥有灵魂,说着枷锁的联系还没断,相信她有朝一日还会回来,她们就这样抱着渺茫的希望,小心翼翼地连你这个替代品的皮都不敢擦破,毕竟,如果哪一天局长是在这副身体里苏醒呢?

 

你的脑海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显,仗着她不忍心伤害你这副皮囊,刻意笑得温和又纯良。

 

“我很好奇,我与她之间究竟又有什么不同?我们隶属于同一个程序设定,说直白点,我与那位局长都是一条流水线上的产品,除了她拥有我没有的枷锁,我们应该相差无几才对。”

 

“她和你才不一样咧!”

 

海拉似乎被你的表情恶心到了,下意识拿起水管又悻悻然放下,冷着脸气呼呼地反驳。

 

“那个家伙才不是什么产品,也不可能是设定好的程序,她有情绪的!被人拒绝了会难过,看到无能为力的事情会愤怒,受伤了还会掉眼泪!还老喜欢跟别人撒娇,但是对我就只会装成熟...”

 

“我承认她是个大木头,全狄斯最大的大傻瓜,但是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是我喜欢的人,和你这种比雷比尼斯更像机器人的家伙才不一样。”

 

少女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柔软下来,像是小动物对特定的人袒露出了柔软的肚皮,将她的弱点与盔甲一并显露。

 

“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没有死呢?”

 

你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你感到最疑惑的点,你接触过的禁闭者们因你的出现而反感,却不真正表现出绝望,好像有什么信念凭空支撑着她们那个人一定会回来。

 

“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我还能感受到身上的枷锁,那她就肯定还活着。”

 

海拉晃了晃手腕上暗红色的印记,在你印象中极难驯服的禁闭者向你说她心甘情愿被枷锁束缚。

 

“就只凭这个?”

 

“废话。”

 

“像她这种超能惹事还命大的家伙,遇到什么麻烦都不奇怪,反正只要这个小破局子还在,她总有一天会回来,我就在这里等着她,然后给这个脑袋里只有牺牲奉献的道德模范一个大比兜!”

 

她语气很笃定,就连咬牙切齿的抱怨也带着自然而然的亲昵,对那个人的信任与依赖如同深入骨髓。

 

这是你完全不熟悉的领域,你已知的程序中没有任何一任局长与凶恶的代名词禁闭者发展出如此稳固而健康的关系。

 

枷锁反而成了她们关系的凭证,这具身体似乎真的承载过一个拥有灵魂的人,而她光是靠着人格魅力就能做到让禁闭者们念念不忘。


这完全出乎你的意料。 

 

你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脑袋乱糟糟的,海拉走了都没注意,直到电话铃声将你唤回现实。

 

“您好,米诺斯的局长,经查询您与今天早上十点钟预约过与伊琳娜总裁的会面......对吗?”

 

效率很高啊。你挑了挑眉,预计明天才会接到的电话竟然今天就打了过来。

 

“是的。”

 

“那么,据我们了解,您在奎恩集团的权限并不需要提前预约,总裁曾说过,只要您想来见她,随时都可以。综上,您可以自由选择来访的时间。”

 

“......不用了,就按照你们规矩来,什么时候轮到我再去就好了。”

 

你静了一两秒,鬼使神差地拒绝了到手的便利,对着电话轻声道。

 

这与你的计划完全背道而驰。

 

但毕竟,这是属于另一个人的特权,还是不要染指为好。

 

电话那头迟疑一阵,还是将你提前安排到了今天下午。


 

你在唤夏公馆的大厅里遇到了娜恰。

 

自从她确认过你不是从前那个人后,便离开了MBCC,你没想到她会在这。

 

“果然是您,新局长。”

 

娜恰从你的身后接近,双手搭在你的肩上,靠近你的耳畔,你似乎听到了蛇类吐信的声音,回过神来,传入你耳朵的只有蛇女甜腻得如同巧克力的声线。

 

“您取代了我的快乐,却如此不设防地让我闻到你的味道...”

 

“无梦亦无灵魂之人,你想获得快乐吗?”

 

禁闭者的话语很温柔,带着不加掩饰的循循善诱,原始而直接的恶意直抵你的心口,很难想象这条顽劣的蛇对着那个人掉眼泪的模样。

 

你回想起前任局长的任务报告,她记录得事无巨细,倒是方便你准确快速的了解禁闭者们的性格。

 

“娜恰,你已经没有梦露了。”

 

你的语气四平八稳,冷静地阐述着,你在模仿那位局长的谈判方式。

 

“而且,就算是为了她,你也不会伤害这具身体。”

 

你没有转身,亦没有理会她加重的力气。

 

“我不是故意出现在这里,也不会在你面前装作她的样子,你的枷锁也在,应该清楚我的存在对她并无影响。”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会,压低了声调,独属于蛇类阴冷森然的气息覆上你的后心,如同毒蛇吐出信子,在一瞬间释放,又很快收回。

 

“我会盯着你的。”

 

娜恰走得很快,她的离开就如一条蛇消失在丛林里,你再回头时,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你没有在原地停留,沿着标识来到总裁的会客室,推开气派的大门后,属于主人的位置上已经做了一个人。


 

“初次见面,女士。”

 

你谨慎地开口,端坐于主位的人却并不看你,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张棋盘,黑白棋子整齐地罗列两边,白色的皇后被她握在手中把玩,润泽的玉质象棋配上她修长而白皙的手,是那么相得益彰。

 

其实这不是你们的第一次见面,在苏醒的那天伊琳娜来看过你,禁闭者们组成的包围圈把她挡在最外围,她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之后便再没来过管理局。

 

你猜测她大概是通过别的途径得知了这具身体早已换了个芯子的事情,当初这位总裁的自投罗网与前任局长息息相关,如果不是那位局长,管理局的关押对于这位商业巨贾说不过是一个纸造的壳。

 

当那个让她心甘情愿留下的人走之后,她自然没有理由继续待在那里。

 

“MBCC的新任局长亲临本人的公馆,有何贵干?”

 

伊琳娜的视线从棋盘上短暂抽离,抬眸扫了你一眼,她看你的眼神带着毫不遮掩的审视,仿佛你也是那棋盘上的棋子,任她把玩。

 

异瞳总裁的声音疏离而冷淡,任谁都看得出来待你的礼节不过是浮于表面。你并没有马上接过她的话,在心底再次过了一遍这位禁闭者留存在案的资料。

 

相比起其他禁闭者们与局长稳定而坚固的关系,伊琳娜似乎总处于一个若即若离的位置,既不远离,也不过分靠近,比起爱侣,更像一对各取所需的情人,而她也是禁闭者中极少数没有因那个人死亡而情绪失控的人。

 

智者不入爱河。

 

你十分赞同她的行为,在你的程序中,这也是你们遇到类似情况的最优解。像伊琳娜这样的人就算喜欢,也绝不会把感情全部寄托于一个人,而只要她留有余地,你就还有机会。

 

你想到这,嗓音不自觉也有了几分底气,不疾不徐地道。

 

“我知道你与她的约定。你渴望一个对手,一个能赢过你的对手。她满足你的需求,而你成为她的助力。”

 

“这些,我也可以做到。我有把握不会输,无论是棋局...还是其它。”

 

“听起来,这似乎是一桩不亏的交易。”

 

总裁的语气仍是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懒懒地耷拉着眼皮,似乎被午后的阳光照得格外困倦。

 

你并不为她的刻意冷落而焦虑,一位精明的商人毫无疑问地会选择最优解,而你有自信做得比她更好。

 

然而,你最终等到的只有她猝不及防的怒火。

 

这是你们会面以来她第一次认真看你,异色的瞳孔泛着凛冽的冷光,平静淡然的态度被瞬间弃置,露出她威严与杀伐的本质。

 

“不过是一具虚有其表的空壳,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你能替代她的错觉?”

 

伊琳娜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她专注地看着你,仿佛真的在仔细地揣摩你的内心,但你额角的冷汗清晰告诉你,你激怒了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总裁。

 

“她是我认定的对手,我唯一的共犯。”

 

“当然,我们的关系远不止这些。”

 

她没有给你插话的机会,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像在用文字为自己搭起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就算她已经不在了,她也是。”

 

 

你是被公馆的保安“请”出门的,你无暇顾及他们的虎视眈眈,整个人都沉浸在伊琳娜出乎意料的反应里。

 

你当然设想过她拒绝的可能,但这无数可能里没有一种是因为感情。

 

尽管你已经从很多方面体会到了那位已逝局长的重要性,但最令你不解的还是这次,唯利是图的商人因为一份喜欢拒绝了一桩双赢的合作。

 

而这份喜欢的尽头系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人。

 

你不理解。

 

你无法理解。

 

直到你回到了管理局,批改了几个小时的公文后,你的大脑仍然在重复回放着这个令你百思不解的结果。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您随时可以选择休息。”

 

在一旁待命的赫卡蒂再此捕捉到了你的恍惚,隐晦地提醒道。

 

“啊,好,谢谢。”

 

你从繁复的文件中抽出神来,望向坐姿标准的蓝发女孩,她端坐在沙发上,随身携带的画本放在手边,半长的刘海遮住她的右眼,银白的瞳孔像在看你,又像在透过你看其他人。

 

这位年幼的禁闭者是极少数得知你的身份后,还自愿留在你身边辅佐你的人。一开始你以为她与那位局长的感情并不深厚才选择待在你身边,直到你看到了她画本里的画——里面的每一页,都是那个人。

 

那时你才发现,自你苏醒到现在,作为辅佐你的助理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称呼过你为局长。

 

她承认的局长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赫卡蒂,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强烈的疑惑驱使你说出了本不该说出来的话。

 

“那位局长,真的有那么好吗?”

 

“您是在害怕被销毁吗?”

 

赫卡蒂并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她口吻很平淡地抛给你另一个风牛马不及的问题,却令你完全呆愣在了原地。

 

“因为恐惧成为弃置品,所以想方设法地想要向所有人证明自身价值,因为只有拥有价值的人,才能活下去。”

 

“所以您才迫切地想要禁闭者们的认同,就算成为另一个人的替代品也无所谓,因为想要活下去。”

 

少女陈述的语气毫无波澜,在她身上有一种远超年龄的成熟,当你对上她浅而淡的瞳孔时,似乎看见里面寄居着一个千疮百孔的灵魂。

 

“我和您很像,在我之前还有无数个赫卡蒂。”

 

“我不是最厉害的那个,也不是最坚强的那个,但是我是她最重视的那个,那么,对她来说,我就是唯一的赫卡蒂。”

 

她似乎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又似乎只是在讲一个简短的故事,这位不苟言笑的禁闭者露出了一个或许能称之为眷恋的柔软表情。

 

“其实,她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强大,刚醒的时候看着文件就能睡着,开会时在报告上画画,身体素质不好,很容易就被绑架,偶尔还会偷懒,带着我偷偷溜出去买用不上的玩具。”

 

“而您的工作能力很优异,以管理者的角度来看,您其实并不差,只是,我的局长只有一个。”

 

你使劲眨了眨干涩的眼,面前的少女表情很平静,你看得到,她内敛外表之下有一颗砰砰跳动的,无与伦比的真心。

 

你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你喜欢她?”

 

“是的。”

 

“我可以知道理由吗?”

 

“因为,她给了我一颗糖,一颗草莓味的糖。”

 

“...就只是这样?”

 

“就只是这样。”

 

在谈到草莓糖果时,你看到始终没什么表情的少女终于露出了一个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干净的,纯粹的,毫无杂质的笑容。

 

你想,你终究不会是那个带着草莓糖的人。

 

你无法取代她。

 

你不是她。

 

这是你在禁闭者们眼中读出的一遍又一遍的结论,也是你的最终结论。

 

既然如此...

 

你闭上了眼,像在对什么人祈祷,亦或是祝愿。

 

MBCC的局长,如果你能感受到我经历的一切,如果你能感知到枷锁这端她们的思念。

 

请快些回来吧。

 

这里有很多人在等你。

 

你是她们认定的归处。

 

有人爱着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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